劉少奇俄籍長孫阿廖沙:紅三代的身份讓我有負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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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1月24日,劉少奇誕辰116周年,回湖南寧鄉花明樓參加紀念活動的阿廖沙闖入公眾視野。新京報對話劉少奇的異國長孫,他講述劉氏家族和自己的故事,以及在歷史大風雲之外,他如何面對這一身份,如何看待中國以及如何搭建中俄交流的橋梁。

  阿廖沙 1955年出生,人,中文名字劉維寧,劉少奇長孫,現居廣州。

  阿廖沙臉部輪廓清晰,鼻梁挺直,上唇蓄著一叢俄式小胡子,說話時直視對方的眼睛,神情裡透著些謙遜誠懇。

  相比起成年后逐漸顯露的人基因,阿廖沙5歲時的模樣更有中國男孩的特質:他展示了與祖父劉少奇第一次相見時的合影,那是1960年,他穿一雙有些破舊的鞋子,褲子的腰帶有些鬆垮,直往下掉。

  被高大的銀發老人緊緊摟住親吻面頰時,阿廖沙的圓臉龐帶著點羞澀,看起來像中國的年畫娃娃。

  這張照片和劉氏家族其他成員的合照一起,被阿廖沙從帶到中國,放大后仔細保存。每一張照片見証著不同的歷史。

  盡管與姑娘瑪拉結婚,並育有阿廖沙和索尼婭,為“建設新中國”,劉允斌還是在父親的召喚下於1957年回國。

  原本這一家人保持著信件往來,但隨著中蘇局勢的變化,身處莫斯科的阿廖沙一家,逐漸與祖父劉少奇和父親劉允斌失去聯系。

  多年后,阿廖沙聽聞了中國親人在“文革”時的遭遇:1969年,劉少奇悲慘離世﹔至於劉允斌,1967年的一個冬夜,人們在包頭郊外發現了已臥軌自殺的他。

  阿廖沙的際遇與祖父和父親全然不同,在異國,他順利讀書、工作,始終與妻子、兒女生活在一起,退役后來到中國,創辦了一家為中俄貿易服務的機構。

  作為劉少奇的長孫,他希望能和中國多些聯系。在廣州的辦公室裡,四處擺放著和劉少奇有關的書籍和照片,他想讓更多人了解他的家族史。“這是中國歷史的一部分。”他使用了一個中國化的表達:“正視歷史,才能立足當下。”

  新京報:最近是劉少奇誕辰116周年,你去了寧鄉花明樓,你祖父少時成長的地方,給你留下的印象是怎樣的?

  阿廖沙:2003年,我第一次回中國就去了寧鄉,那時對祖父了解並不多,花明樓的一切都讓我感興趣。關於祖父的史料保存得很好,我還見到了眾多的旅行團和參觀者。

  阿廖沙:花明樓有祖父用過的房間和桌椅,條件艱苦,書房裡沒有燈,窗外透過一點小的陽光,他也能看書,這些成長經歷讓人尊敬。而我在另一個國度最大的城市學習生活,沒有可比性。

  阿廖沙:很早就知道。蘇聯媒體會報道中國的新聞,報紙上有祖父的照片,母親也會提到。那時年紀小,他對我而言,是一個祖父的角色,很模糊,弄不清樣子。

  阿廖沙:1960年第一次見他,我5歲,記得母親說晚上要去一個地方,一輛黑色轎車接走了我們,來到漂亮的大廳,一位高大的老人,很親切,熱烈擁抱並親吻了我,他就是我的祖父劉少奇。他帶給我很多玩具,也給母親的家族帶來了禮物,一套描畫著中國山水畫的煙具,和一幅繡著老虎的大絲綢畫。

  阿廖沙:因為不熟悉,靠在他懷裡時還有些羞澀。但隨后就感受到祖輩的疼愛,不安很快就消除了,那種感受我到現在還記得。

  阿廖沙:記不清年代,但母親肯定很早就知道了。我最近收拾的房子,找到了一張泛黃的報紙,上邊有一行小小的消息,寫的是1969年祖父去世。

  阿廖沙:我對祖父的認識逐年都在發生變化,越發覺得,他能在當時取得那樣的成就是多麼困難。

  阿廖沙:他為解放中國和建立新中國貢獻了力量,是新中國初期的國家領導人,為中俄關系的友好奠定了基礎。他是歷史的先驅。